在刚刚结束的2024年全国两会上,全国政协委员、民进中央开明画院副院长舒勇在回答关于打造国家文化符号的问题时表示,他以赵州桥为原型创作的《丝路金桥》雕塑作品在世界巡展时,中国桥的美好寓意给世界人民留下了深刻印象。
在共建“一带一路”倡议下,《丝路金桥》以艺术创作消除文化交流壁垒,在不同国家和地区间架桥。中国桥、赵州桥为何有如此魅力?让我们一起走进中国桥梁文化。
我国的桥梁史可以追溯到商末周初,桥梁延展了古人对外面世界的探索之路,使那些前行路上的潺潺河溪、湍急飞流,不再成为横绝的水域。久而久之,桥梁本身及其意象发展为桥梁文化,桥梁便兼具了文学与审美属性。今天,人们依然钟情以桥作为文学艺术创作蓝本,赏桥、吟桥、绘桥,借桥的特殊意象抒发心境、传递寄托等。
两汉、魏晋、南北朝是桥梁文化发展时期,桥梁附加意义增加,某座桥梁因为发生在其上的事件,从而被人们用来代表其他意义,比如灞桥折柳赠别的习俗历代相传。
在审美上,桥梁附属建筑和石作雕刻是我国古代桥梁特有的艺术风格,如阳渠桥桥铭所记“敦敕工匠,尽要妙之巧”。两汉时期,石作雕刻已经发展成为我国古代桥梁艺术风格,成为那个时代建筑的典型特点。
不过,这些也只是桥梁的意义起点。当人们走出家门,走向远方,突然面对流水、深壑时,桥及时地托起了迈出的脚步并延伸了脚下的路。带着古人发自内心的偏爱,“桥梁”被赋予了多种情思,其中包含对美好事物的代称。
刘禹锡的《竹枝词九首》中“桥东桥西好杨柳,人来人去唱歌行”,就很好地写出了桥的实用价值和文化价值。桥是连接两岸的纽带,是人们日常生活必不可少的一部分。桥上春雨、桥下江水、桥边新柳、桥上川流不息的人流,共同构成一幅以桥为中心,充满希望和喜悦的图景。
我国古代建桥历史悠久,桥梁文化博大精深,哪一座桥梁最能代表我国古代桥梁文化精髓呢?
之所以选择赵州桥为创作原型,舒勇解释原因有三:一是其为千年古桥,建造技术高超、独特,至今仍在使用,从历史深处走来,还将走向未来;二是从美学角度看,设计简洁大方,展现了东方质朴典雅的审美情趣;三是具有文化价值,拱形像彩虹,有“虹桥”之意,代表美好希望。
赵州桥单孔石拱跨度超37米,在隋代是一个创举。设计师李春在原先叠梁拱的架构基础上,两侧添加小拱,创造出第一个“敞肩拱”的新式桥型。这种设计,在继承中国桥拱优点的同时,在建筑设计上做了一些改变,敞肩和圆弧的出现赋予拱型桥梁新的生命,不仅节约石料,减轻桥的自重,还能减轻洪水对桥身的冲击,在世界上相当长的时间里是独一无二的。直到19世纪,法国工程师保尔设计建造阿道尔夫桥,西方才出现了像赵州桥这样真正的敞肩圆弧拱桥,时间上比赵州桥晚了1200余年。
在艺术表现方面,赵州桥同样具有重要的地位。我国的古典美学,重写意、重表现、重行情,思维方式上也偏于具体形象性思维方式。在满足通行需求前提下,以赵州桥为代表的中国古代桥梁造型多追求均衡与稳定,这使桥梁整体形象给人一种匀称悦目、统一庄重的美感。唐诗中赞美其“初云出月,长虹饮涧”。
赵州桥不仅建造工艺独特,而且造型十分优美,桥上的龙雕更是巧夺天工。桥身每侧中间有5块雕龙栏板,6根蟠龙竹节望柱,且都是双面高浮雕,两侧共计56条龙,再加上主拱券顶部东西两侧各一个蚣蝮,总计58条龙,形成一个气势恢宏的群龙阵图。各种姿态的龙或盘或踞、或飞或腾,跌宕多姿、风格各异,形成赵州桥独有的“龙文化”。这些龙没有龙须,基本上也没有龙麟,臀部明显,尾巴细长,四肢矫健有力,且只有三爪,这是隋代龙的特征。这种龙雕在其他地方较为罕见。这些雕饰给赵州桥增添了不少文化、艺术价值。
在中国传统文化里,桥是连接的载体。《丝路金桥》“琥珀金砖”内部熔铸丝绸制作的手工花,是数十个共建“一带一路”国家、近百座城市的“国花”或“市花”,寄寓着将不同国家和地区民众情感融合在一起的美好愿景。以赵州桥为原型打造新时代文化符号,将博大精深、源远流长的中华文明推向世界,让“美美与共”有了源流、传承与未来。
2023年,《丝路金桥》登上了《“一带一路”倡议提出十周年》纪念邮票,邮票图案中,代表着基础设施合作和互联互通的公铁运输车辆、货轮、起重机等元素,共同组成了数字“10”,寓意10年来一系列中国倡议、中国主张枝繁叶茂,逐步形成了以和平、发展、公平、正义、民主、自由的全人类共同价值为价值追求。邮票图案下方的《丝路金桥》元素,则进一步突出了“互联互通、合作共赢”的理念。
《丝路金桥》还曾于2016年作为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67周年及长安街沿线主题花坛景观布置的重要组成部分展览,两届“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等中国重要主场活动上也都有它的身影。
今天,中国桥梁已成为中国的亮丽名片。中国桥梁的美好寓意,中国的善意、中国的声音不断通过桥梁工程传递到共建“一带一路”国家,克罗地亚佩列沙茨大桥、莫桑比克马普托大桥、马尔代夫中马友谊大桥……一座座桥梁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和地区施工建设、通车运营,这些桥梁承载着共同发展的梦想,也成为中外务实合作的典范,深化了中国同“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和地区的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