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起：UCCA馆长与首席执行官田霏宇（Philip Tinari）、柏林国立博古睿美术馆馆长加布里埃尔·蒙图阿（Gabriel Montua）、策展人薇罗妮卡·鲁多费尔（Veronika Rudorfer）图片由UCCA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提供
2023年6月22日至10月8日，UCCA与柏林国立博古睿美术馆携手呈现“现代主义漫步：柏林国立博古睿美术馆馆藏展”，展览先于上海UCCA Edge亮相。11月11日至2024年2月25日，展览将巡展至北京UCCA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
本次展览从柏林国立博古睿美术馆的珍藏中精心挑选巴勃罗·毕加索、保罗·克利、亨利·马蒂斯、阿尔伯托·贾科梅蒂、保罗·塞尚、乔治·布拉克6位20世纪现代艺术巨匠的近百件代表性作品，以时间为序，追溯20世纪欧洲现代艺术的发展历程。本次展出的这批珍贵藏品，皆为首次在中国展出。
展览以“现代主义漫步”命名，旨在通过近百件艺术珍品对6位艺术巨匠创作历程与思想演变的呈现，令公众置身于20世纪现代艺术历史之中徜徉漫步，从中体味与感悟现代主义的多元性与变革。近日，柏林国立博古睿美术馆馆长加布里埃尔·蒙图阿回答了记者提问。
艺术中国：首先能否介绍一下博古睿美术馆的概况？作为一位收藏家，博古睿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加布里埃尔·蒙图阿：博古睿美术馆位于德国柏林一幢19世纪建筑之中。该建筑与著名的夏洛滕堡宫仅一街之隔，它原本是皇宫卫队军官的营房，如今成为了一座美术馆。博古睿美术馆拥有现代主义艺术的重要藏品，其中包括巴勃罗·毕加索、保罗·克利、保罗·塞尚、亨利·马蒂斯、阿尔伯托·贾科梅蒂和乔治·布拉克的作品。
博古睿美术馆的命名与馆藏皆来自海因兹·博古睿。他于1914年出生于柏林，因其犹太血统而不得不逃离纳粹德国。从美国回到欧洲后移居巴黎，1948年在巴黎开设了一家画廊，1950年后该画廊一直位处大学路。他结识了许多艺术家，销售并收藏他们的作品，与毕加索交往甚密，并和他签订了销售版画作品的独家合约。1980年，他开始逐渐退出画廊相关活动，专注建立自己的收藏，并且开始寻找一个长期的展览场地。在日内瓦及伦敦（伦敦国家美术馆）等城市举办过收藏展后，恰逢博古睿美术馆今天的所在地在柏林闲置出来，同时，柏林也邀请他带着藏品回归故里。于是，1996年他回到了柏林。2000年德国政府收购了他的藏品，这是柏林国家博物馆迄今为止规模最大、最有价值的一次单笔收购。
UCCA Edge“现代主义漫步”展览现场图片由UCCA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提供
艺术中国：不同于前两站（东京和大阪）的名称“毕加索和他的时代”，本次展览取名为“现代主义漫步”，是出于怎样的考虑？
加布里埃尔·蒙图阿：“毕加索和他的时代”其实也是海因兹·博古睿为他在博古睿美术馆的藏品常设展选择的标题。毕加索应该是这些艺术家中最为著名、最吸引访客的名字，这个标题在突出毕加索的同时，也在向与毕加索处在同一时代、共享生活轨迹的其他艺术家致敬。
UCCA展览的标题“现代主义漫步”英文名为“Modern Time”，关注的是现代主义所处的历史时代，并没有着重突出任何一位艺术家。对于我们所收藏的这些艺术家而言，这样更加平等。另外，这个标题也不禁会让人想起1936年卓别林的著名电影《摩登时代》（Modern Times），从而强调了UCCA所呈现的这次展览不仅可被视为艺术展览，还可以被视为文化历史展，试图重现比展出作品更为宏大的文化语境。
UCCA Edge“现代主义漫步”展览现场图片由UCCA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提供
艺术中国：本次在UCCA Edge的展览“现代主义漫步”在展陈形式上有什么不同之处和亮点？
加布里埃尔·蒙图阿：如果在中国的呈现仅仅是重复日本的展览线索则缺乏挑战性，且UCCA作为擅长展示当代艺术的场馆，我们认为可以尝试一种观念性的方法，将其应用到现代主义作品中的展陈和叙事中。因此，在此次UCCA的展览中，作品严格按照时间顺序排列，旨在引导观众对时间进行多层次的思考。
首先是时间作为绝对价值的概念，也就是观众与艺术品之间的时间差：展览中最早的作品距今已有100多年的历史，而最近的作品则对于许多长者而言仍属于“当代”作品，而随着观众在展览中漫步、行进，这种时间差又会逐渐缩小。其次，则是作品本身所固有的时间性，即观众可以看到不同艺术家在同一年创作的作品，邀请他们审视同一时期作品中的不同或相似之处。这种展陈方式还突显了早期作品对后来创作的启发和影响。例如，在看过毕加索和乔治·布拉克的立体主义作品之后，会更好地理解保罗·克利20世纪20年代的几何抽象作品。
最后，观众在此次展览中可以根据喜好观看作品，这意味着他们肯定会花更多的时间在自己喜爱的作品前。以时间为序的呈现方式为作品增加了另一层意涵，为观众提供了思考的机会，且并不影响他们对单个作品的欣赏。
UCCA Edge“现代主义漫步”展览现场图片由UCCA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提供
加布里埃尔·蒙图阿：巴勃罗·毕加索作于1905年的《坐着的丑角》，人物是具象的，但画面背景又是抽象的。乔治·布拉克作于1914年的作品《烟斗静物（南方日报）》，融合了立体派和绘画拼贴两种风格。巴勃罗·毕加索1919年的作品《窗前静物，圣拉斐尔》，融合了具象与立体主义风格。
此外，还有保罗·克利的《纯色建筑》（1923），《清线），《时间》（1933），巴勃罗·毕加索的《绿指甲的朵拉·玛尔 》（1936），《黄色毛衣》（1939），《大幅斜倚裸像》（1942），阿尔伯托·贾科梅蒂的《城市广场II》（1948-1949），以及亨利·马蒂斯的《跳绳的蓝色裸女》（1952）。
加布里埃尔·蒙图阿：我们对UCCA很感兴趣，作为一家聚焦当代艺术同时又关注现代艺术的机构，它曾举办过“毕加索——一位天才的诞生”（2019）、“成为安迪·沃霍尔”（2021），以及今年呈现的“马蒂斯的马蒂斯”（2023）等展览。我们希望能在中国两个不同的城市举办展览，而通过UCCA的多个场馆，我们能够实现这一点。
在当下，正如以往一样，文化艺术是传递开放、探索和包容精神最重要的使者。早在2019年，当我们步入本世纪的第二个十年时，许多评论家已经将当时与20世纪20年代进行了比较。博古睿美术馆收藏中最精美的作品其实就产生于文化极其丰富但政治较为复杂的时期。当毕加索被问及他在20世纪40年代初期的作品时，他回答说：“我没有描绘战争，但战争存在于我的作品之中。”
保罗·塞尚 《塞尚夫人肖像》 约1890 纸上水彩与铅笔 27.3 × 21 cm 国立博古睿美术馆-柏林国家博物馆联盟，借自博古睿家族 摄影：bpk图片社/国立博古睿美术馆-柏林国家博物馆联盟/延斯·齐厄
乔治·布拉克 《烟斗静物（南方日报）》1914 布面油彩 33 × 41 cm 国立博古睿美术馆-柏林国家博物馆联盟 NG MB 91/2000 摄影：bpk图片社/国立博古睿美术馆-柏林国家博物馆联盟/延斯·齐厄
亨利·马蒂斯 《室内风景，埃特勒塔镇》1920 木板上布面油彩 42.5 × 33.7 cm 国立博古睿美术馆-柏林国家博物馆联盟，借自博古睿家族 摄影：bpk图片社/国立博古睿美术馆-柏林国家博物馆联盟/延斯·齐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