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3月9日,年过花甲的退休干部罗光彩拽着老伴陈明珍住上贵州省桐梓县娄山关北麓的牛心山,为贫瘠的石漠化山坡种下了希望的种子。
身材矮小、清瘦但精神矍铄,与人说话时耳朵有些背,但认真听着;说话时,声音洪亮,双手不停的在空中比划,兴奋处常引用其诗句,坚毅的眼神频频放出异样的光芒。这是罗光彩老人给记者的第一印象。
就是这位老人,退休之后历时21年,投入个人资金50万元,种下松树2万余株。
1990年,退休了的罗光彩拄着拐杖走遍了桐梓县城郊外的山山岭岭,多方走访后,在花甲之年向石漠化发起了冲锋。
“红军攻占娄山关,我要拿下牛心山。”罗光彩对老伴说,务农一辈子的老伴陈明珍半晌没回过神:“啷个(意为:什么)?你是皮子痒想去活受罪不是?”有诗人情怀的罗光彩叹道:“森林减少飞鸟稀,山光岭秃禽兽绝,自然生态失平衡,赤地千里人自灭……”
说服老伴把家搬到了山上,昼夜温差大,夜晚,山间的风刮进屋里,刚到山上的日子就感冒了,咳嗽不止。为了不耽误植树,他就大剂量地吃药。山上蚊子苍蝇多,经常被叮咬得周身红肿,他都用碘酒应付。
2000年,家住牛心山山腰的黄明芳几次想要搬往山下居住,由于家庭贫困无法实现,罗光彩得知情况后主动以个人名义在信用社贷款两万元帮助她搬到牛心山下居住,自己却主动“揽”下将荒山变青山的活。
当罗光彩看到植被遭到严重破坏的牛心山,痛心不已。毅然决然地跟老伴说,把房卖了买树苗。我要买一万颗树苗!一向温和的老伴勉强的点了点头。
年逾古稀的两位老人每天都向山上搬运树苗,累了就席地而坐,渴了就喝几口山泉水,饿了就啃几口包谷粑。半夜收工后,他都习惯性的烫烫脚,老伴提着煤油灯在一旁,用绣花针帮罗光彩挑破脚上的血泡……
2010年3月12日,他长满老茧的手捧着从银行取出仅有的10000元存款,老伴心领神会地对他说“是拿去买树吧!”罗光彩会心的笑了。
一车车树苗运往牛心山脚,前来帮忙的村民马启敏边帮忙边喃喃地说:“都退休这么多年了,不享清福脑壳糊涂。”罗光彩知晓后,挽了挽袖子高声地说:“生态无私明赏罚,天公有制令鲜残。”接着又苦口婆心的说,我们爱护生态,栽树造林,保护环境,自然灾害就会远离我们。
罗光彩心里很清楚,家里并不宽裕。老两口身体每况愈下,自己生活需要照顾,儿女们都有自己的负担,老伴儿体弱多病,自己把积蓄用来购买树苗,只有委屈家人了。
青松相伴不孤独。2015年,陈明珍去世,留下罗光彩独守山林。儿媳妇谢凤霞多次劝老父亲下山安享晚年,却说,山下的儿女已无需我操心,山上的“儿女”正长势喜人,需要我的看护。
罗光彩看着辛苦栽种的一棵棵小树长成参天大树,罗光彩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桐梓县委宣传部供图)(经济日报-中国经济网记者 吴秉泽 通讯员梁瀚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