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亿日元,差不多等于900多万人民币,在日本陆前高田市,有一棵花了1.5亿日元巨款治病的松树,更让人啧啧称奇的是,这棵树明明死了,却以影像、文字、纪念商品甚至动漫等各种形式长久活在日本人心中。
这就是“奇迹一本松”的故事,有人也许听说过,但记者此行却亲眼见证了传说。
日本东北部岩手县有个陆前高田市,8年前的东日本大海啸让这里的1761人死亡或失踪,99.5%的房屋被毁,整个城市遭遇洗劫,几乎不复存在。
海啸的危力之大,即使多年之后,还是让到访者惊恐地咋舌。在东日本地震海啸纪念馆,一辆消防车被砸得面目全非,仿佛遭遇了碾压式的车祸,还有桥梁上厚厚的钢板,被巨力拧成麻花状。
最让人难以想象的是由7万棵江户时代培育的松树防潮林,绵延两公里,海潮肆虐过后,竟然被全部抹平。
奇迹还是发生了。只有一棵树成为唯一的幸存者,就是那棵180岁年纪,高26米,直径90厘米的“奇迹一本松”。在这片荒废的海岸边,这个孤独而顽强的生命被所有灾区人当作精神的动力,从它身上看到了重生的希望。
因为被海水倒灌后伤了根,“奇迹一本松”也快不行了。植物专家们从全日本赶来,在大树内设法植入钢管意图挽救,并千方百计找到古松的种子,想嫁接出树苗,让生命不死的精神传承。在“奇迹一本松”身上耗费的资金达到了1.5亿日元之巨,陆前高田市政府的工作人员解释道,全日本的人都关注着这棵生命之树,来自民间的捐款源源不断,没有一分出自政府。
大树最终依然孤独地死去,很多在地震海啸中失去亲人和财产都没有哭泣的人,为一棵树潸然泪下。这也是难民中的常见镜头,没有嚎啕大哭,甚至压抑得面无表情,但只要一点能触发他们内心的微小事物,就能情感崩裂。
生命树的照片,此后激励整个日本灾区的精神力量,无数海报,头盔,毛巾,纪念品上,都是它孑然一身与海水共守。甚至有日本导演拍了一部名为《希望之木》的动画电影,让孩子们在这棵树上找到精神力量。
如今,一幅崭新的城市蓝图正在描绘,陆前高田市民,依然会与不知道哪天再来的灾难海天共守,积极应对,坦然面对。
在海啸纪念馆门口,记者巧遇两名日本高中女生,8年前的灾难她们还是小学生,问及内心是否恐惧这样的灾害再来,回答却不约而同地一致:“很害怕,但不会离开家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