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纪以来,全球化、后殖民主义、后现代主义等各种西方美术理论思潮不断来袭,如何构建立足本土的当代中国美术的文化观念与理论体系,并形成集体文化认同,成为当下美术界思考与践行的重要目标,“中国美术观”的概念随之提出。

  自19世纪末开始,外国的艺术形态和美术理论纷纷涌入,直接影响着中国现代美术理论体系的确立以及分门别类的艺术史体系的建构。这一过程中,中国美术深陷中西两种文化语境,受此影响下的西化派、传统派、折中派等,其背后的话语体系乃至思维模式无不受西方理论话语体系的影响,乃至后来者也不由自主地使用西方的艺术理论与话语体系的标准来评介中国现代美术,包括中国画。这种先入为主的理论局限应该得到中国美术界的重视与反思,并从中西古今多维的大视角入手,以符合中国美术发展逻辑的思维观念,评判中国当下的美术现象,指导中国美术创作的发展。

  鉴于此,我们在探讨中国美术观的时候需要避免两种倾向:其一,狭隘的民族主义,即把传统的中国美术简单地予以定格并认同一种美术形态(如绘画)主导性的叙述,从而忽视了传统美术形态的丰富性;其二,使用西方的理论话语赋予中国美术一种新身份,如把意象归为造型、把气韵归为视觉张力等,这就抽离出了笔墨意境背后的哲学精神和内在神韵。无论哪一种倾向,都会使中国美术在创作发展中渐渐丧失自身的文化传统,中国特有的艺术精神也会随之遮蔽。

  中国美术观立足本土的建构,需放置到中华民族美术史整体的发展中,通过与传统美术价值观念的比照,思考中国美术在当下的精神、呈现与认同;同时也必须放置在全球视野中,通过与其他国家和民族美术价值观的比照,思考中国美术精神与形态的特质。因此,构建中国美术观必须有一种开放的民族文化立场。首先,面对优秀的传统文化,不能将其封闭化,而应通过观照传统来寻找新的文化坐标,从而超越古与今、中与西二元对立的思维模式。如是,中国美术观在建立自己的观念体系、语言模式时,就不会再局限于油画还是水墨、写实还是写意、具象还是抽象、笔墨还是造型的争论,而是回到艺术本体进行思考和表达。正如美学家宗白华的展望:“世界审美文化融会全世界古今艺术理想,求最普遍原理而又不忽视各民族的‘特殊风格’。”其次,在全球化的背景中建构自身美术观的主体性。面对多元的艺术语境,只有在坚持我们本民族艺术主体性的前提下,从民族传统中感悟本土美术精神,才可能与他者进行有效的艺术对话与交流,从中找到并建立本土语言体系以及评价和阐释的标准。

  当然,中国美术传统的主体性也不是封闭的“中国性”,而是一种建立在中国传统艺术精神认识基础上的再创造和发展——以自身发展的主体意识为原动力,以符合时代精神、适合时代需要的具有优化作用的文化为他者,使二者联动起来,重新构建起与时代同步发展的文化主体,其核心就是一种文化多元性与本土特殊性相结合的统一。因此,中国美术观既不能是封闭、保守的民族主义,也不能是西方文化的横向移植与挪用,可以说是现代化进程中中国美术具有主体意识的表达,它延续着中国艺术精神,承载着中国美术在现代的生存与发展,是一个不断运行着的变体。

  从这个意义上说,中国美术观的构建是与中国当下文化发展的进程相联系的,需要在当下文化建设的实践中去探析,也必然关注现代化进程中形成的新的价值观念和优秀成果,找寻其中能够承载中国文化特质的艺术形式与内容,从而确立属于当下和现实的审美情感与审美理想。这样的中国美术观,才能在鲜活的艺术实践中得到优化与发展,才能在世界大文化中唱响自己的文化之声,才能不仅仅是观念的,而是有着相应表现形态的,因此也是具体的和丰满的。“外之既不后于世界之思潮,内之仍弗失固有之血脉”,这或许正是这一中国美术观的核心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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