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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亮,人们就上山刨挖,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半年,条山两千多亩松树将会因根部裸露,失缺水分全死光。”23日一大早,泌阳县马谷田镇一村民心急如焚地给记者打电话。
条山位于泌阳县马谷田镇境内,因整个条山富含铁矿,当地山民俗称条山为“铁山”。
23日上午11时,记者来到了条山,山坡上到处是刨挖掘土的人群。在条山东坡半山坡处,有5个人举镐正在奋力开挖。他们说,他们一家人是桐柏县黄岗乡的,因距这儿只有八九公里,黄岗乡的刘老庄、流沙河等几个村庄,每天有200多人来这里刨挖。
他们刨挖所用的工具,记者发现较为特殊,即镐、铲的背面,焊着一块牢牢的磁石。他们说,刨一镐掀一铲,“铁土”(含铁土质)都粘在了上面,磁石上吸满了“铁土”,用手一掰放进编织袋里,扛下山就能换成钱。
“‘铁土’分等级,含铁高的4毛(0.4元)一斤,最赖的一斤能卖一毛九分钱。越往深处挖,土里的含铁量越高。”
中午时分,他们一家围坐在一棵挖空根部的大树下吃“午饭”,午饭是随身携带的干粮和一壶水,他们说:“在山上刨挖吸‘铁土’,一人一天至少能赚100多元,谁也不愿耽误时间,午饭都是在山上凑合着吃。”
记者在山坡林海间穿行,发现大松树的根部几乎被掏空(如图)。在西山坡一大树下,一正在刨挖的中年男子说:“满山的松树也够可怜的,要不半年就要全部消失了。”
据这名中年男子介绍,春节刚过,铁粉价格突涨,不知是谁上山用磁石一吸,发现山上土里含铁。消息传出,人们纷纷上山刨挖吸“铁土”,其中,山下当地的有300多人。一开始,大家都是盲目地刨挖,后来发现山坡凹洼处和沟子里“铁土”质量好,挖几尺翻遍后,大家发现凡是树下根部都有好“铁土”,树越大其根部“铁土”质量越高。这两天,大树根部都已掏遍了,下一步是掏挖小树的根部。
下山路上,记者与一护林员相遇。“每天几百人刨挖,几个护林员根本就制止不了;山上的几万棵松树根部一旦全掏空,要不多久满山松树就会因失缺水分全死光。”护林员边说边擦眼泪。
记者下山后,见山脚下山路边有不少“铁土”临时收购点。条山西北侧的郭庄村村头,麦地里堆了几大堆“铁土”,地磅前卖“铁土”的排成了长队。过磅人说,山上刨挖吸“铁土”,每人每天至少能卖上百元,过不了几天,上山刨挖吸“铁土”的人将会更多。
条山东北侧的南岗小学大门口处,文具店门前也摆起了地磅。过磅人说,他是文具店店主,收购“铁土”是他的临时“副业”,收一天“铁土”胜过卖半个月的文具。他收购的“铁土”都卖给了附近的铁粉加工厂,铁粉在外面的卖价高得吓人,外面的人争着来买,条山附近铁粉加工厂有70多家。
条山山坡上的2000多亩松林,是泌阳县国有薪炭林基地,属该县马道林场管护。24日上午,马道林场增派护林员,但由于上山刨挖吸“铁土”的人众多,护林员虽喊破了嗓子,吸“铁土”者在山坡上刨挖依旧。
24日下午,记者拨通驻马店市森林公安分局的值班电话,该分局表示,山上刨挖吸“铁土”,严重破坏了森林资源,森林公安部门将制止这些毁林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