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1月,10组铜质城雕刚刚亮相杭州庆春路,还未经过有关部门验收,位于众安桥的《弹唱》雕塑中小鼓手的鼓棒就被人拗断了;菜市桥公园里《买菜》雕塑的秤砣也被人“强硬夺下”。最惊人的是江干区某公园内一尊高近2米的人像雕塑,2月26日晚上被偷盗者锯下,只留下一双脚。以致有雕塑家惊叹:再也不敢用铜来做城雕了。
据民间案情现场分析会的判断:这是有经济背景的偷盗行为,大半与近期英国伦敦期铜市场价格持续走高有关。
为了保护城市雕塑,有人建议用铁栏杆将雕塑围起来,让人“可远望而不可及”。但反对者认为把雕塑放在路边,本来就是为了凸显生活气息,增加城市的亲和力,关键还是如何管理和保护。
又有人提出在雕塑上安装警铃,一旦有人破坏,就警铃大作——有人反问:警铃大作后管理人员深夜从几公里外跑过来?警铃大作,断肢就会自动接回去?
多项建议被一一否决后,由于一时难以落实保卫措施,众人眼睛向内,将“问责目光”齐齐投向雕塑家——既然你知道铜制雕塑有被盗的可能,应该在设计时就考虑采取防范措施。“在容易被盗的地方,雕塑材料选用不值钱的复合型材料就可以了。”比如2001年德国艺术家作环保宣传,在长城上树立的1000个垃圾雕塑人就没人偷。
承担这组雕塑创作任务的杭州雕塑院院长、雕塑家林岗说,这组雕塑是庆春路综合整治中挖掘历史文化碎片的成果,10尊雕塑每一尊分别记录了杭州的一段历史。铜雕从设计、制作到安装花了半年多时间。没想到,刚安上去就连续被盗。
事实上,这组雕塑是用并不贵重的锡金铜做成的,为了“防盗”,他们在制作时特意多焊了几层。但有些细部还是容易扳断的,譬如人的手指、秤杆等。雕塑上少了这些细部就显得不完整,人物形象大受影响。更为重要的是,虽然盗窃雕塑只是个人行为,但影响的却是杭州的整体形象和声誉。
保护城市雕塑是每一位市民应尽的责任,也是作为城市文明礼仪的内容之一。“国外有很多城市雕塑历经百年都完好无损”,林院长气愤地说。
也有雕塑家在考虑,也许今后他们不再用铜做城雕了,或者在雕塑旁边立块牌——此雕塑系水泥制成,请不要偷盗。然而,这就是防治城雕被盗的有效办法吗?本报记者 邵子江